沈漾开车来到沈家,站在门口,仰头看着眼前灯火通明却全然陌生的别墅。
她不是原主,对这个身体的父母并无感情。
这三年来,也一直对他们避而不见。
沈漾想与这个陌生的世界泾渭分明。
佣人认出她,马上激动打开了门说,“小姐您回来了!”
转头就往客厅里跑,喊道,“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
沈漾目光微微晃动,抬步走上台阶。
客厅里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一对夫妇小跑出来。
沈母保养得当,头发精致的盘在脑后,优雅而华贵,完全看不出四十多岁的样子。
看到她后,沈母就忍不住红了眼,“漾漾,你回来了。”
她身边的男人生了一副严肃板正的面容,耳边几缕发丝已略显斑白,但梳理得一丝不苟,也久久的看着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有千言万语,却板着脸说了句。
“你还知道回来,打电话挂断,找你也躲着我们,你是想让你妈急死是吧!”
沈漾的掌心攥了又攥。
有时候,她挺嫉妒原主的。
旁人毕生所求的,她弃之如履。
自己不断作死就罢了,最后还连累全家人一同给她陪葬。
“漾漾,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在外边受委屈了?”
沈母上前抚摸她的脸,沈漾往后退了一步,躲开她的触碰。
她眸子平静无澜,“不管你们信或者不信,只需要记得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对上夫妇俩担心的眼神,莫名的,沈漾嗓子里似卡了把碎玻璃。
她唇瓣动了动,避开二人的视线,继续冷淡的开口,“我不是你们的女儿,三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成为了她。”
指尖从包里夹出一张银行卡,卡面上贴了密码。
“这是我出道以来所有的收入,已经远超过了这三年来我在沈家的所有开支,而这些钱,应该可以让沈氏暂时度过眼前的难关了。
从今以后,我们断绝所有关系,各不相干,将来我的事都跟你们无关,自然,你们的事也与我无关。”
沈漾把卡塞在沈母的掌心里。
沈母睁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漾漾,你胡说什么,你这是要跟我们断绝关系?”
沈漾垂了垂眼睑,“就当是吧。”
“沈漾,你还要继续胡闹多久。”
沈父疲惫的闭了闭眼睛。
“本以为三年前,你把江家那小子放走是想痛改前非,结果你却要跟我们断绝关系,你这又在玩哪出?非要把你母亲气出病来,你才甘心吗!”
沈漾紧抿唇角,却无动于衷。
她不是原主,并不欠他们什么。
如今把所有的积蓄拿出来帮沈家度过难关,已经是仁至义尽。
更何况,只要她跟沈家断绝关系,那么江烬就算要找人泄愤,目标也只会是她了。
沈漾头也没回的坐进车里,窗外的沈母泣不成声的拍打车窗,她疲软的吐出一口气,脚踩油门,把不属于她的一切抛得越来越远。
白色的车身在夜色里犹如流星,沿着高架桥边飞驰。
沈漾有点烦躁的摸摸口袋,才发觉这星期的药已经吃完了。
不过这个点儿,医院已经下班。
可沈漾躁郁得难受,心脏似扭绞在一起,几乎喘不上气。
她靠边停下车,犹豫很久,还是拨出了齐晏舟的电话。
没曾想对方很快接通,迟疑的声音从中传出来,“是沈小姐吗?”
沈漾顿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齐医生,抱歉,打扰你了,我的药吃完了,如果你还在医院的话,我想去取一些药,如果不在的话,我明天再去医院也行。”
“我在医院,你来吧。”
电话里面传来什么撞击的声音,沈漾也没在意,只是略微点头,“谢谢。”
挂断电话后,沈漾从车上下来,胳膊搭在高架桥围栏上吹了会儿冷风,才平静下来回到车里,朝心理医院的方向去。
而电话另一侧。
佣人看到刚到家的齐晏舟神色匆匆的要出门,甚至连膝盖撞到桌子上也没停一下,忍不住询问,“先生是有急事出去吗。”
齐晏舟边走边穿上外套,“是,有个很重要的朋友,不用做晚饭了。”
说完,他脚步很快的离开。
到医院的时候,沈漾还没有来。
看着漆黑的办公室,齐晏舟胸膛起伏,轻轻喘息着。
有些恍惚。
从医这么多年,他从未为任何病人破过例。
而只要沈漾打来电话,他就无法控制为她服务的念头,就好像无论她说出什么要求,他都会赴汤蹈火的去满足那样。
齐晏舟指尖摘掉金丝边镜框,自嘲的捏了捏眉心,只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几声轻敲房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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