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年5月4日,北京城的学生们对巴黎和会外交上的失败感到不满和愤懑。
打着“外争国权,内惩国贼”的旗帜,上海、南京、武汉等多地城市,学生和工人们加入了抗议浪潮。
“那大概是六月初的时候,我所在的城市也爆发了激烈的游行运动。很多人聚集在一起,表达着自己内心的抗议。”
刘青松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看起来非常的平淡。
“我当时也很年轻,混在人群的前排,高喊着口号,举着高过头顶的旗帜。”
“从早晨到傍晚,顺着街道四处宣讲。”
“我是东城区的带队人,主要负责东边大部分城区游行队伍的演讲和宣贯。”
“那大姐姐她呢?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王正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别急,我还没说完。”
刘青松掐灭了手中的烟头,缓缓开口。
“她是西城区的带队人,主要负责西边大部分城区和东边少量城区游行队伍的巡演和演讲。”
刘青松和傅红雪两个人都是各自队伍里的核心。
对了,那个姑娘名叫“傅红雪”。
意为“红衣胜火,难透纤雪。”
他们在深夜的时候,常常将两边的队伍聚集在一起,讨论各自一天的收获。
那时候的青少年,热血而坚韧,挺拔而执着。
是时代的脊梁骨,是未来璀璨的群星。
他们经常性的会为了一个观点是否正确,讨论到天亮。然而他们都是各自领域的精英,很难将对方说服。
这时候,两边都会将各自的队长推举出来,作为代表,互相辩论观点的正确性以及操作下去的可行性占比。
“应该是六月七号的深夜吧,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和她站在一起。”
“她的个子不高,但是身材很匀称,脸上有点儿肉肉的。头发长长的,披在肩膀上,那时候最开始只有我们几个人游行,有一次我们被人追着跑,她跑起来的时候长发会被风吹的很乱。”
“她的眼睛很大,也很亮,记得在那个灯光昏暗的屋子里,我唯独见到她的眼睛深处亮的耀眼,反射着微弱的烛火。”
刘青松说道。
“我们两支队伍为了那个流血事件讨论了了两个多小时,最后我和她又互相辩驳了半个多小时,最终才确定了以后执行的方案和突发情况的应对措施。”
刘青松表情上露出怀念的感觉。
“你们当时真的很热血啊。”
王正说道。
“是啊,谁在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没有疯狂过呢?”
“后来呢”
“后来,大家都逐渐散了,我把她一个人送回家了。”
“在路上的时候,我们聊了很多。她和我聊起小时候的事情,她说她那固执又死板的父母,想要自己早点结婚,和一个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男人。
“为什么?”王正问道。
“我当时也是这么问的。”刘青松笑了。
“为什么?”
刘青松看向傅红雪的眼睛。
“告诉我为什么,雪儿。为什么他们要让你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结婚?”
当时的刘青松有些激动。
“松哥,你…你怎么了?”
雪儿有些结巴。
“对不起,我有点失态了。”刘青松抱歉地说道。
“哦,好吧。”雪儿失落了一瞬间。
她看向低着头的刘青松,自顾说了句。
“唉,这有啥嘛。人这一生,总会遇到一些让自己难以抗拒,难以面对的事情。你以后也会面临抉择的,到时候你会怎么做呢?”
雪儿的思路永远清晰明亮。
但喝醉的永远是那些能喝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