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层面还是物质层面。在贾耀看来,无论是姐姐还是父亲从外面捡回来的野种都愚蠢至极,她们一个不敢揣测父亲在想什么,一个则是父亲要去千方百计想着她在想什么,贾耀不一样,他敢于大胆地妄想父亲每天思虑些什么,担忧些什么,害怕些什么,甚至于去试探父亲。“试探‘这种词汇用在亲子之间很是怪异,但贾耀觉得恰如其分,没什么比这个词更能阐释他与这个核能工业发展之父之间的关系了,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这是贾耀能想到的他与贾炼的唯一共同点。
“叮叮叮———”电话响了,但不是贾耀自己的手机,而是酒店的座机。
贾耀感觉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如果是自己的手机,那如何的纠缠都会被这位巧舌如簧的代言人完美化解。但对方直接拨打了酒店座机,贾耀每次出去乱搞都不会选择固定的酒店固定的对象固定的房间,所以他有自信是绝对不会被人跟踪的,可是眼下刺耳的铃声却宣判他自作聪明的失败。
只能接电话,果断是贾家人共有的特质,商人的优秀品德。
“贾耀先生,没错吧。”对面是男人的声音,是个很苍老的男人,言语中没有贾耀熟悉的胁迫、愤怒或者仇恨,只有恐慌,如此弱势,如此诡异。
“是的,请问您有什么事找我吗?”这样温文尔雅的嗓音听上去哪有半点纨绔子弟的迹态。贾耀准备先试探一下这位“下位者”的来意。‘
“我知道你当年在。。。工。。。厂干了什么。你个。。。混蛋。”那个声音依旧显得那么恐慌,可内容却让贾耀险些扔掉电话夺路而逃。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自己的声音听上去紧张吗?不,完全没有!你要坚持住。贾耀在内心不断地为自己打气,希望这个不知死活的老头先吓破胆识相地挂断电话。
“你已经明白了,嘿嘿。”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雄浑有力。
贾耀简直想要尖叫了,但是不行,那个和自己共度一夜的紫发女子还在旁边,要是自己择路而逃,明天这件丑闻就会登上头版。
“不要觉得你能威胁到我,区区一个外人,觉得能动摇我的位置和我要得到的东西吗?”贾耀点了一根烟,只吸了一口就攥进烟灰缸,看着烟被掐灭时的灰烬让他感觉找回胜券在握的感觉。
“确实成长了不少呢,小耀。”雄浑的声音染上一丝戏谑。
“我警告你,敢用这个叫法再叫一次,我一定会抓到你剥了你的皮!”贾耀感觉血液被点燃了,但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只是更低了几度。
绝不能暴怒,这个来电的男人显然对自己家族内部的事情了如指掌,这个时候掉以轻心放弃思考一定会产生致命的破绽。
“今天上午庆典开始后,现扬会发生一扬爆炸,如果你告诉了你的父亲,所有人都可以幸免于难,如果你不说,所有人都会死。”雄厚的男声从听筒传出。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贾耀虽然惊骇,但主观上来说这个消息并不是完全的坏消息。
至少不会毁掉他的一切。
“因为你很快会掌握扎格工业的一切,现在告诉你和以后告诉你没有太大的区别。”
这句话转折的过于突然,为何要先恐吓后奉承?贾耀知道下一句话就会让这扬对话分出胜负。
‘如果我让所有人离开庆典现扬,那爆炸有什么意义。“这是贾耀斟酌后最重要的问题。
”当然有意义。“电话挂断了。
对手很狡猾,如果自己去了庆典便会一同葬身那里,而如果没有告诉庆典参与者并缺席,那自己到时候就会成为爆炸案的最大嫌疑人,即使自己缺乏动机。
但动机确实存在。
他最终选择前往,只不过是另外一个地方。
而爆炸也确实发生,但却被阻止了。
下午,警方找到了自己。
他选择向陆赫坦白爆炸预告电话的事,陆赫是自己的酒友兼大学校友,告诉他最稳妥也最安心。
当然有的事他会保持绝对缄默。
陆赫是个聪明人,这是最重要的品质,
聪明,在贾耀看来等于忠诚。
……
贾茜又一次梦到了那个山坡,梦到了铺满夜空的繁星,梦到了妈妈,那时候真开心,即使不知道明天,不知道未来,星星也会一直陪着自己,无言,无需言。
可是这样的美梦只有几秒,就被乌云撕裂了。贾茜忘不了那个暴雨夜,那个男人说什么从今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怎么可能是一家人?样子做的再怎么好看,其他人眼神中的排斥和厌恶是藏不住的,自己是他们中的异类,他们是自己眼中的异类。
可是妈妈的神情依旧是那么幸福,这让贾茜感到一阵恶心,原来妈妈不是因为和自己待在一起才幸福,妈妈并不是喜欢星空才幸福,妈妈只要这样就幸福了吗?
梦中的贾茜盯着母亲宛如梦游般的笑容,回想着什么,可等她想对母亲说些什么,母亲的面容转瞬就被火焰吞噬,火舌舔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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