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驮山 第2章 祖辈的故事(第1页/共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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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抬眼而来的连绵与雄壮,叫:界上

    每当夜色来袭,有一种莫名的压迫

    不是畏惧,但有点心慌

    童年如此,长大后的我也是如此

    在父亲描述里,那是属于爷爷的界上

    祖辈的呢喃里,把“界”读作“盖”,在这鄂渝交接的大山里,被错误地传递了上千年吧,我说得如此顺口,那定是个美丽的错误!

    被称作界上的山脉有两条,我们湾里人为了区分,把挨我们近的叫“前界”,离我们远点的则叫“后界”,无论前界还是后界,一头连着恩县,一头连着利县,还有不远处老四川的边界差一点就划拉到我们这里,现在那边叫重庆了!

    我说的界上,父亲说的界上,还有湾里人说的界上,基本上都是“前界”,那边靠着东南,是太阳初升的方向,也容下了我们几代人的过往,还有很多老一辈人的故事,要是我不讲,后人大概就听不到了!

    天色渐渐暗了,今晚的月亮很圆,大概快到中秋了吧。月亮从界上升起,今晚的蚊子很多,我已经记不清父亲拍了多少只蚊子了。

    我想起了小姑,想过几天去把小姑和玲儿接过来过中秋,玲儿是小姑的女儿。父亲打算继续讲一些故事,这时候大友叔裹着草烟过来,问到:“吃宵夜没有?”

    我摇摇头,父亲喊到:“坐,摆会儿龙门阵!”我们把闲谈叫做“龙门阵”。然后他们摆起了龙门阵,先聊了一下最近一段时间砍树的成果,我对这些是不感兴趣的,因为我知道,每天我都跟在他们身后,所有细节都记得清楚,不想回忆。后来他们聊到了祖辈的故事,我便凑近听着,他们摆得很零碎,我听得也很零碎,还有很多的桥段是我从小听到大的,不光他们会摆,湾里人也会摆!我大概了解了一个父亲还在童年时候的爷爷和祖辈们的故事!

    母亲提着每天都要擦洗玻璃内壁的马灯倚在大门上说道:“双喜,穿件衣服吧,都入秋了!”虽然入秋了,我们这里属于南方,只是早晚略微转凉,山里的树叶也还没有开始转色,所有属于夏天的东西自然还要在秋天做些短暂停留,似是不舍!

    门前的枇杷树已经没人能说清它的年岁,三爷说,他们的父辈在这里打屋扬时,就有现在这样粗。它的根部足有四尺粗,整体比我家的房子还高出一大截,应该有十多米吧,树干上早已布满翠色的青苔,还有许多祖辈用镰刀砍后塞过糯米饭的口子早已碳化,形成碗大的窟窿,成了我爬上爬下的抓手,粗粝的老皮每年都会剥落,形成一层与其年龄不符的新皮层。主干两丈左右的位置形成了一左一右的两条大约两尺粗的横向分叉,一枝朝向前界,一枝朝向后界。今年新发的枇杷叶和显得墨绿的老叶片团簇在一起形成偌大的树冠,已经有新的花蕾开始冒头了。在整个湾里,或者湾外,我还没见过足以与之匹敌的枇杷树。我想,它应当是周边枇杷树的老祖宗。

    父亲出生在抗战胜利的前夕,1943年的恩县县城被日军轰炸,隔着界上的山脉都能听见炸弹咆哮的声音,大批从省城汉阳逃到恩县的人听见省政府军警的空袭警告,拖家带口的逃进人烟稀少的火田湾,有的沿着界上的山麓躲进了我家的后山。

    爷爷为了给刚生产的奶奶打只野兔补身子去了界上,在半山腰上看见不远处的茅草丛边正蹲着一只灰色的野兔在吃草,在这战乱饥荒的年岁里,能吃上野味补补身子也是幸事!正准备抬枪爆头的时候,被突然从草丛里冒出顶在枪口前的人头吓得一激灵,他瞬间将枪口抬高,放了一个巨响的空炮,野兔被惊得呲溜不见了,随着一阵遮眼的白烟散去,那个人也一哆嗦瘫在地上。

    他走到那个人面前,说到:“哎哟,兄弟,你猫草丛里干什么,差点吃我火枪子,为了吃个兔子要是把你打死了,我就不安生了!”

    那个男人是从县城出来躲避轰炸的,他一边哆嗦着手对爷爷说到:“这几天城里天天拉警报,出来躲几天,我也看到那只兔子了,准备扑上去抓,结果碰到大哥要开枪,都快吓尿了。”

    “你随我去我家得了,这山上有老虎还有熊,前些日子我还看见一只金钱豹,不安全,喂了牲口不划算。!”他们回来的路上在我家后山又遇到了好几家躲炮弹的城里人,没办法,只好全部邀请回家。爷爷喊了三奶来家里帮忙,他用升子舀了一堆升玉米面,让三奶就着自己带回来的野菜在锅里搅了一大锅玉米糊糊。那个年岁里粮食都是用来保命的,只好多放水,十几个人稀着喝了几碗!都说回城里了不管怎样一定要给爷爷家里送点儿米面、猪油和盐啥的,这是他们救命的恩人。当然他们也没食言,只是在那个可能连生命都朝不保夕的日子里,也没谁指望着谁。

    爷爷四弟兄都是身材魁梧之人,一顿能吃一大钵玉米糊糊,大爷跟着利县团堡寺的地下党闹革命去了,留下了一个当时九岁的堂姑让爷爷奶奶帮忙照管。听父亲说他也没见过大爷,兴许是牺牲了,至今都没有音信,都是听爷爷推测的。父亲给他的幺爹喊“伢伢”,这是山里的传统,就相当于给他幺爹当儿子,和过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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