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炊米作品 驮山全文阅读简介:驮山最新章节 第15章 与父亲的告别(第2页/共3页)
驮山 第15章 与父亲的告别(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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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依旧穿着我结婚时他穿的那套衣服，给二妹打着红伞一直送到石梯口，然后大声喊到：“姐夫，你得对我对我二姐好！”，接着流下了幸福的眼泪。妹夫和送亲的二婶还有梅婶都回头看着他，妹夫对他笑了笑说道：“三弟，你放心，要是对你姐不好，你拿挖锄来捶我，我站着给你捶！”
然后众人沿着小路走向湾里。二妹本来想让小姑去送亲的，但山里的规矩，小姑死过丈夫，是不能去送亲的。
家里的宾客都说：“老林，又了了一桩事，应该高兴才对！”
“是又了了一桩事啊，现在就剩幺儿了，我真希望能看到那一天啊！”父亲一边擦着泪一边说道。
“爸，你说什么了！你要好好的，看三弟成家立业。”抱着孩子的秀莲也擦着眼泪说道。当宾客在吃过午饭后，家里只剩二叔和大友叔、小姑、玲儿和几个堂弟堂妹后，秀莲把茜茜交给大友叔家的大堂妹照看，我和秀莲帮母亲收拾家里的卫生。堂妹跑过来说：“茜茜该换尿布了，嫂子，拉屎了！臭死啦！”
“看把你污凑的，你小时候拉屎了我可没像你一样叫喊！”我对着堂妹嗔怪道。山里人把“嫌弃”说成“污凑”，这也是和大堂哥讨论后，觉得该这样写的。
把茜茜放到床上，我和秀莲打开包裹着茜茜的风毯，看到递给二妹的红包被塞在孩子的后背。那一刻，我觉得我的眼睛红了，而那种感觉在父亲得病那一刻都不曾有过。
秀莲看到后说：“小羽也真是的，她过去也要过日子，什么也不带，怎么去婆家安身！”
我抱着秀莲哽咽着说：“二妹太省事了，让人心疼！”小姑走了进来，看到我们抱在一起，看到孩子还没包，就说：
“好了，别冷到了茜茜，小羽有她的考虑的，她给我说过！”
二妹结婚后，三弟也顺利进了县农业局，他在县农业局做农村经济调查相关的工作。
茜茜也在一天天中长大，在冬天来临之前已经可以扶着门槛和板壁走路了，她还学会了喊“妈妈”、“爸爸”、还有“爷爷”。父亲坐在堂屋右侧，秀莲就抱着茜茜在堂屋左侧。孩子穿着一双灰色的千层底新鞋子，是母亲抽空给她做的。“来，茜茜，到爷爷这里来！”父亲张开双臂，等着茜茜慢慢走过去。茜茜一走一晃，突然在中间扑倒。在这一瞬间，父亲下意识朝前倾，以为能接到她，结果自己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扑倒在茜茜面前。这爷孙俩一个哇哇大哭，一个哈哈大笑，把秀莲看笑了。秀莲把父亲扶到椅子上坐好后，又蹲下来抱起孩子。“茜茜乖，妈妈把堂屋挖了哈！”一边哄着一边用右脚跺着地面，发出啪啪的响声。看茜茜还在哭就哄到：“喔喔喔，跶了好，跶了茜茜长得快！”
我听到哭声赶来，看到父亲坐在椅子上笑，就说，：“爸，天气冷，少吹点儿冷风。”魁梧的父亲已经消瘦了太多，有时几天吃不下一口饭，黝黑的脸色已看不见血色，变得格外苍白。二妹结婚后一个月也会回来一次，给了我一个电话，说有什么事就到街上打这个电话就能找到她。万勇已经去上学了，只有周末才会上来找茜茜，父亲给他讲故事的时间越来越少。
冬天的雪如约而来，父亲终究没熬过这个冬天。父亲已经四天没有吃东西了，每次母亲把饭菜端到床前，他都说没胃口吃不下。下午，我砍树回来，到房间去看父亲。
“爸，吃点儿东西吧，妈炖的鸡！”
“双喜，我想喝点儿冷水，你去给我打一瓢来。”
我应了一声，走到厨房舀冷水，坐在灶前找火抽烟的二叔看到后，就问：“你打水干什么？”
“老汉儿要喝冷水！”我背着二叔在石缸里舀水。
“双喜，大哥要不行了，你这几天不要去砍树了，我明天到街上就给小羽打个电话，让她把你三弟带回来。”
“二叔，你可不能开玩笑，我感觉我爸还没了，老三还没结婚勒！”我不信地看着二叔。
“我们见得多，要走的人心里烧，就要喝冷水，你忘记了，去年袁家屋头的三爷不就喝了几瓢冷水就走了？今晚还是别睡了，我把大友喊上来，我们一起守着。”
我迟疑了一会儿，“那，水还给不给喝？”
“喝吧！不喝大哥难受！”二叔的两个鼻孔里的烟在缓缓流出。
二叔叼着烟，走到了枇杷树下喊着，“大友，上来！”
我端着水到了父亲床前，父亲勉强撑起来抱着水瓢往肚子里灌。我手拿着瓢柄，眼睛紧紧盯着父亲的神情，感觉父亲喝水的动作显得很渴切，水滑进喉咙的声音极其清晰。眼睛里露出了从来没见过的杀气，这种杀气和他宰猎物时的呈现的又大相径庭。
大友叔和二叔走了进来，给父亲打了一下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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