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娴坐在病床的一侧,看着希悦大口朵颐的吃着可口的饭菜,心中不免彻底放心下来。医生和她说希悦运气不错,虽然出了血,但是并没有伤到什么要紧的地方,如今只需要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能好好吃饭,身体肯定是没问题的。”
林淑娴伸出手轻轻的在希悦脑袋上伤口的位置碰了一下。
“啊,疼!”
希悦突然一声大叫,手中的碗也落了下去。
林淑娴大吃一惊,她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歉意的说道:“我只是想看一下伤口有多深而已。”
“很疼吧?”
“其实不算很疼,只是有一点点疼而已。真的,只是一点点而已,就一点点。”
林淑娴看着希悦那贱兮兮的模样,突然想给她来一下,但是一想到希悦的伤势,她伸到半空的手就还是放了下来,似是警告又似是慈爱的说了一句:“下次就别和许家的那个孩子一起玩,你看你,打又没打赢,结果还把自己给弄进医院来了。”
希悦听着林淑娴的话,很是不屑,她冷哼了一声,“谁让她先说那些话的。”
“完了!”
希悦突然间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她捂上了自己的嘴巴,但是随后又意识到自己已经说出口了,与其捂上自己的嘴巴,不如将希望寄托于林淑娴没有听清。于是她悄悄地,极小心的,尽量没有大动作的用眼睛瞥了一眼林淑娴。然后,就是这一眼,希悦的汗毛直接倒竖了起来,就好像站在自己旁边的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是一位来自地狱的恶魔。
果不其然,林淑娴阴沉着脸,她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她原本以为这就是两个孩子玩闹,然后一时没有把控好力度造成的“惨案”而已,但是现在她知道了这桩“惨案”背后还有隐情。
“她,说了什么话?”林淑娴还是阴沉着脸。
“没说什么话啊。”希悦回答,她不敢和林淑娴对视,于是把脸转向了另一边。
“是……吗?”
“是……”希悦的“是”声调拖了老长老长,像是爬过了一个又一个山坡,却还没有落地。希悦知道林淑娴是对讨厌自己说谎的,于是她还是坦白了。
……
“她说你没有爸爸?”
“是啊。”希悦的回答中有着毫无掩饰的愤怒。
……
“你才没爸爸呢。”希悦朝着那个女孩回骂。
“那你爸爸怎么从来都没来接过你啊。”
“那是因为我爸爸工作很忙。”
“再忙也不可能一次也不来接你吧。而且再说了你连你爸爸长什么样子你都说不出来,这不是没有爸爸是什么?”
“你,你混蛋!”
……
希悦讲完以后,头低垂着,眼睛无神的盯着床上的被子,整个人似乎都变成了灰色的。
而林淑娴也是如此,她看着床上的希悦,嘴巴几乎是本能的张开,但是却没有一个字从其中飞出。
今天的天气十分不错,天气晴朗却不炎热,人们无需使用风扇来获取凉爽,人们获得了安静。但是这对于林淑娴和希悦来说却不是很好,因为——太安静了,安静到让人感到压抑。
打破这种压抑氛围的是希悦,“妈妈,我是不是真的没有爸爸。”
说罢,她就扑到了林淑娴的怀中,大哭了起来。
林淑娴的手都快要放到希悦的头上时才想起她的伤,于是便把手放在了希悦的背上。她轻轻的抚摸着她,“希悦当然有爸爸,只是爸爸工作实在是太忙了,都爸爸忙完了工作自然会回来的。”
“那他什么时候才忙完?”怀中的希悦含混不清的问。
“这……”
“我就是没爸爸嘛。”希悦的声音中有着一丝嘲弄,也有着一丝绝望和认命。
……
希悦哭累了,睡着了。林淑娴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随后又把被子给她盖好。在最后,还用纸擦去了她脸上的泪痕。
林淑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像一块破布似的无力的贴在了凳子上。她用手轻揉着自己的额头,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和希悦坦白。
她开始怀疑,自己当时把希悦带回家的决定对不对,是不是自己把希悦送到警察局会更好呢?也许他们会帮希悦找一个更好的家庭,宽敞的房子,美丽的衣服,美味的食物,花不完的钱,以及最重要的——爱她的父母。
林淑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脑袋好疼。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医生来到了病房,她将林淑娴叫了出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医生叫自己,但是林淑娴还是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跟上了医生的步伐。
医生带着林淑娴来到了他的办公室,随后又让林淑娴坐下,更是为林淑娴倒了一杯水。
这过度的热情,让林淑娴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医生就从一堆小山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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