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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农民工十年职业之路 第52章 各怀鬼胎的重大资产重组(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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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唐宋当时的阅历和心态,既琢磨不透刘坤和甘保话里的意思,也品味不出林谦和冯晓波的担忧,年少气盛的他,只是傻傻的觉得,终于等到自己表现的机会了。

    体制内的老派领导做事都留有余地,说话也讲究言有尽而意无穷,意思不表达清楚,让下面的人去琢磨,模棱两可的话语,可以保护好领导自己。如果领导想做一些有风险或者违规的事情,领导肯定不会自己言明,而是通过意会的方式传达,下面人没有意会,就是驽钝;意会了不做,就是不服从指挥,领导找个理由,就可以这个人的位置挪出来;意会了又做了,那就是能干。当然,如果有一朝出了风险,这个能干的人,就得承担责任和后果。

    后来经过多年的沉淀,唐宋才想明白,其实红象科技的项目的问题,林谦和冯晓波一眼都看出来了,有数十年信贷工作经验的刘坤和甘保不可能看不出来,为什么刘坤和甘保还要推这个项目呢。

    原因说来也简单,大家的站位不一样,考虑的问题当然也不一样。

    刘坤作为鼎泰集团的掌舵人,考虑的是整个集团的大盘子。鼎泰集团的上千亿总资产,有800多亿是负债,这些负债都是通过软贷款、银团贷款、公募债、私募债、超短融、PPN等融资工具,从金融市扬借来的,每年有很大的还本付息压力,财务部做过测算,鼎泰集团负债的平均利率,在2017年是5%,一年要还40多亿的债务利息,资管新规出来之后,金融市扬的资金面收紧,融资难度肯定会增加。即使利率只增加0.1%,鼎泰集团每年都要多花近1亿元。

    假如通过做大营业收入的方式,增强资金方的认可度,成为所谓的强3A评级,对标其他拥有大量实体资产的省级国企,融资利率就会在3%-4%之间,即使把负债的利率降低到4.5%,每年都能节省4个多亿,对刘坤来说,如果只花几个亿,把红象科技买过来,实现财务并表,即使几年后红象科技暴雷了,这仍然是一笔好买卖。

    作为老信贷和老江湖,甘保既看到了风险,也看穿了刘坤的心思。作为没有进董事会名单的副总经理,甘保的地位即崇高,又尴尬,崇高的是他掌握着整个鼎泰集团最核心的业务,尴尬的是他没有“三重一大”的投票权和决策权,在董事会也只有偶尔列席的权限,所谓列席,就是旁听,不能说话,更加不能投票。

    甘保手底下有一帮死心塌地跟着他多年的好兄弟,他自己却连个人事提名权都没有,每次分蛋糕都非常被动,要前面的头头脑脑分完之后,才轮到甘保动筷子,这么多年,也亏欠了下面那帮兄弟。想有人事提名权和投票权,他必须把脚迈进董事会,而想迈进去,只有刘坤在上面使劲拉才行。他只有坚决落实刘坤的指示,刘坤才有可能在关键的时候拉他一把。

    林谦和冯晓波,猜到了刘坤的心思,也看到了红象科技的风险。作为最终的执行人,如果拒绝推进红象科技这个项目,那么他们就是那个意会了,又不服从指挥的人,刘坤可能随便找个理由,林谦和冯晓波的位置就要挪出来;如果按照刘坤的意会,去推进这个项目,万一红象科技有朝一日暴雷,他们一定会被推出来,作为那个顶包的人。

    这些都是唐宋琢磨不到的深度,今天刘坤把他叫到跟前,说几句鼓励的话,就足够这个农家子弟心神荡漾好久了。不过对于唐宋而言,这也算是一个好事,冲在最前线的战士,老琢磨军事家的棋盘,就会觉得任何牺牲都充满了阴谋,那么士气就散了。

    红象科技这个项目,从摆上刘坤台面的那一天起,就变成了刘坤要想方设法掌控的一颗棋子。刘坤在意的只有鼎泰集团的融资,对红象科技的基本面没有任何兴趣,他只要大象超市的营业收入和流水,其他的他都不关心。红象科技从头到尾,就是一个自上而下推进的投资。

    在一把手掌握绝对权力的国有企业中,无论他想做任何事情,整个集团公司都会尽全力配合,所谓剑锋所指,所向披靡,莫过于此。

    第二天唐宋跟小夏、季哥回到了红象科技那间会议室,一起的还有陈天,会计师和律师被安排在另一间会议室,甘保、汤彬和冯晓波等一众人则跟着陶涛去了北京。

    唐宋三人此前就已经把重要的协议翻过一遍了,这次过来,再把这些材料整理成底稿,再从底稿中精炼成尽调报告就行,所以现阶段的工作就是做一些文字工作,其他的工作要等到冯晓波把实地尽调的情况和对高管的访谈录音发过来,才能推动。

    “我刚刚去隔壁跟会计师看了一下去年的序时账和明细账,看起来这个公司还是挺正常的,每个月的流水也非常均匀,跟天龙电商和供货商都做到了逐笔结算,财务好像看不出来什么问题。”负责财务分析的小夏跟唐宋和季哥说道。

    “我看这些合同文件也都挺正常的,跟供货商签的供货协议也是一年一签的,重要的供货商每年都会以电子签的形式续签,协议上来看,红象科技是强势方。从货品入库、上架、出库、结算,主动权都掌握在红象科技手中,加价和扣点规则都是由红象科技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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