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摆件,陌生的孩子。没人在看他,他却感受到无数目光落在身上,如芒在背。
学习桌前,白墙上,便签纸后藏着的墨点,是他刚来时拔开钢笔帽时溅上去的,擦不掉,刮不掉。
他记得当时自己怕挨骂挨打,跪在椅子上用手擦,用纸擦,都会使那个污染的面积扩大,变得更显眼。
他不敢看,不敢让人发现,就写了很多便签贴在墙上。张姨打扫房间时他就在旁边坐着瑟瑟发抖,直到阿姨打扫完,夸他好学。
所有的赞美和表扬落到白灯耳里,只会让他感到更惶恐。
当时的他只想逃离,如同现在的他一样。
他要走了,却还没和吴伯道别。
被白霖恒的话敲得大脑混沌时他下意识逃离,没去找吴伯,独自办了出院手续,回来了这儿。
他现在去哪呢?
他要找个房子住,找个离雇佣兵基地近的房子住,或者干脆,离开这个伤心的城市。
……
不行。
合同签早了,要不就跑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