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白灯和鹿望翻过了一个又一个山头,一人骑一鹿,在林间穿梭不停。
赶路的时候就吃风,露宿的时候就唠嗑。
唠嗑能有效缓解尴尬,尤其是掩饰肚子叫得震天响的尴尬。
山中吃的东西实在不好吃,勉强入口,白灯感觉自己晚上都是昏过去的,不是睡过去的。
虽然大多时候是白灯在说话,但鹿望良好的倾听态度让白灯非常满意。
两人几天赶路,野灵能躲就躲,躲不过就打,在打打杀杀间迅速培养感情和默契。终于,在第五天下午,他们站在一个山坡上,白灯往左看看到了高压塔,鹿望往右看看到了一条高速公路。
高速公路上车少,但有,有人味。
“有信号吗?”白灯走过来问。
鹿望举着手表四处转,在一个地方站定,道“还是没有。”
“去这边吧,这边是下坡路,再跑个平地就到了,高速公路上肯定有信号,去高压塔那边还得翻两个山头。”白灯一屁股坐在地上,往后一躺,深呼吸一口气,咳咳咳嗽起来。
“我走不动了,咳咳,歇啊……咳,歇会咳咳咳。”
咳嗽完头疼,白灯抱着脑袋蜷缩成一团,用膝盖压在眼睛上缓解疼痛。
鹿望坐在他旁边,把蜷起来的白灯翻了个个,问“你怎么了?”
“有点心慌。”白灯虚弱地道。
“低血糖犯了吧,一天没吃东西了。”
昨天晚上白灯嫌野果涩得无法下嘴,吃了半个就不吃了,今天又跑了一天,体力消耗殆尽了。
白灯扯起嘴角,用手使劲揉眼睛。
好疼。
白灯越搓越起劲,搓不好使就用手指抠眼球。
鹿望把他的手摁住“别用手碰眼睛,容易感染。”
几个水球悄咪咪地出现在白灯手心,在白灯和鹿望的掌心流转,把浮沉泥土带走了。
白灯在悄无声息地怼他。
……
夫诸叼了颗果子回来,放到白灯手心里,道“疼成这样,还有精力用赋灵力呢?”
鹿望把果子放到白灯嘴边,白灯的牙磕在果皮上,啃一口,没啃下来,又啃一口,含在嘴里,脸皱成菊花。
他动一下腮帮子,歇一会,动一下,歇一会,鹿望看不下去了,掐着他的下巴帮他嚼。
白灯痛苦地牙关打颤,扒拉开鹿望的胳膊。
“好了,我去找找吃的,沿着高速公路走应该能找到人家。”
白灯不动了,咽下嚼成碎块的野果,躺在地上装死。
续航如此长的电子手表,他以后也要买一个。
感谢上天。
感谢鹿望。
鹿望骑上白鹿要往山下跑,夫诸叼起白灯衣服的后脖领往后一甩,把他扔到了背上。
“你能撑住吗?”鹿望看白灯。
白灯趴在夫诸背上,留给鹿望一个颓废的背影。
他的手背过来,比了个OK的手势。
“我跟你一起走,出了什么事也能有个照应,”白灯咽咽口水,把胳膊放了下来又把脸翻了过来,面如死灰“那个,能劳你把我绑在它背上吗?我使不上力气了。”
他们的目标是靠近路边的七八个砖垒的老房子,若是运气不差,他们应该能买到些热乎的饭菜。
担心村里人看到赋灵会害怕,在离村庄还有两百米的地方,鹿望把夫诸拦下,自己背着白灯往村里走去。
人口迁移后,这种砖垒的房子就很少出现在大众视野里了。为了阻挡野灵侵袭,城区里的房子一二层外围都加了层防弹陶瓷做的外档,外档外还有铁栅栏。
城区内不允许饲养动物,非特定人员和特殊情况,不得释放赋灵。
所以,白灯看到鱼塘里游的大白鹅,大白鸭时人都傻了。
鹿望带着白灯从小路钻进村里,绕过后院敲响了第一家的门。
第一次,没人应。
第二次,没人应。
“换一家?”白灯提议。
“换一家。”鹿望点头道。
鹿望又背着白灯走到另一家门口,敲门,那人打开又关上了。
鹿望心情不太好,跨下台阶继续走。
白灯歪头靠在鹿望肩膀上,嬉皮笑脸地与鹿望四目相对。
他眨眨眼,拍了拍鹿望的肩膀。
这副样子就是白灯有鬼主意了。
内心阴霾一扫而空,口罩下,鹿望的嘴角微微勾起。
他配合地问“你有什么好方法了?”
白灯指指地下,鹿望给他放了下来,扶着他等他眼前恢复清明。
白灯的老毛病,动不动就眼前一黑。
“嗯,谢谢,你长得也不是很严肃嘛,很温柔,很好。”白灯看鹿望自然而然地伸手,自然而然地收回手,装作无事发生,颇为感慨。
这个表面冷漠的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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